咸豐五年(1855年),道員惠徵15歲的女兒婉貞參加宮廷選秀,不幸被皇帝奕詝「撂牌子」。
原本婉貞應該回家,聽憑父母為她找對象,談婚論嫁。不過奕詝沒有放她走,而是把她許配給自己的弟弟——醇郡王奕譞做嫡福晉。
當時,婉貞的親姐姐是深受皇帝寵愛的懿嬪。懿嬪,即后來廣為人知的慈禧太后。婉貞嫁給奕譞,懿嬪很可能在背后扮演了撮合的角色。
王爺奕譞與嫡福晉婉貞。
婉貞的性格不像自己的姐姐,她墨守成規,小心謹慎。同治皇帝載淳去世后,慈禧太后照常享樂,還把婉貞叫到宮里一起聽戲。婉貞不能不去,但在戲臺前緊閉雙眼。慈禧問她這是干什麼,她連眼也不睜地說:「現在是國喪,我不能看戲。」一句話把慈禧懟得啞口無言。
慈禧太后賞賜她乘坐杏黃轎,她從來不用,恪守著各類皇族規矩,生怕逾越雷池一步。
雖然有執掌天下的姐姐撐腰,她在醇王府也沒有特別張揚,與奕譞的感情比較好,與三位側福晉相處還算和諧。
根據有關醇王府的回憶錄,婉貞這個身份特殊的人物,其實有很多讓人難以理解的地方。 我們講幾件她生活上的故事。
姐妹二人長得像不像?
婉貞成天吃齋念佛,放生燒香,夏天不敢到花園去散步,說是怕踩死螞蟻。醇王府里上上下下都夸她心地善良。就是這樣一位「掃地恐傷螻蟻命,愛惜飛蛾紗罩燈」的「善人」,打起奴仆來卻毫不含糊。
王府太監祁貴不知為何惹怒了她,她用雞毛撣子的藤把到祁貴臉上一頓猛打,祁貴由此留下了嚴重的面部神經抽搐病,終生未愈。
末代皇帝溥儀和他的弟弟溥杰,都曾回憶起這件往事。他們用寥寥數筆,活脫脫地描述了婉貞的「偽善」。太監難道不配得到她對螞蟻那樣的仁慈嗎?
醇王府熙春堂。
作為母親,婉貞是糊涂且不幸的。她生育了四子一女。長子2歲夭折;次子載湉4歲入宮稱帝,高墻深宮兩不見。
對于三子、四子,她自然無比疼愛。
她聽信一種所謂的「減食育兒法」,怕他們「病從口入」、吃多了生病,長期不讓他們吃飽。在這種沉重的「母愛」之下,三子、四子也先后夭折了。據醇王府首領太監牛祥說:「兩位小爺餓得太可憐了,看媽們便瞞著老福晉太太,偷偷地給他們一些東西吃。」但偶爾的營養補救,根本救不了兩條小生命。
醇王府花園。
清朝皇族似乎流行「減食育兒法」。小皇帝溥儀由隆裕太后撫育期間,有一天吃撐了,太后就讓他天天喝粥,天天挨餓。他看到喂魚的干饅頭,竟情不自禁地大口吃了起來。
她所生的女兒未及命名就夭折了。
由于兒女們紛紛棄她而去,她受到了很大打擊,長期患病,最終于光緒二十二年(1896年)五月去世,比她的姐姐慈禧太后早了12年。
婉貞彌留之際,載湉奉慈禧太后之命到醇王府看望,母子別離22年再相逢,能說什麼呢?唯有涕泣而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