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古時代有個很奇怪的事情,經濟社會發展都是向東,或者是文明就是從東方崛起。炎黃之時,蚩尤部落,夏商帝國,東夷部族等等,即便周王族也是一路向東。再到秦王國更是如此,幾百年都在向東。
當然,這種向東大致都是處于長江以北黃河流域,也就是處于賀連山以東、陰山以南和秦嶺以北的地區。
跟這種政治經濟向東相反的情況,宗教文化則更多的是在向西。比如,天山和崑崙山一直就是神山一般的存在。周天子中就有個穆天子專門往西邊跑。
還有,古巴蜀神話中曾有一代帝王,傳說其本身就是來自東方的楚人。這種向西的宗教文化,即便是今天也很有影響,比如西藏的朝圣之旅。
在那些支離破碎的上古文化中,尤其是向西的文化交流幾乎成了某種禁忌,很少在官方的文獻中提及。周人而后,到秦人而后,基本上整個中土地區的文明都是向東的,西方則被認為是偏遠的地區,其所設置的行政管理機構所匹配的資源和人力也相對有限,于是,在祁連山以西的地區乃至天山地區,則成為越發神秘之地。
《國語》有「西方之書」,《詩經》中有「西方之人」,這是周人對西方的看法。那麼,可見在周人時代,西方很可能已經有成熟的社會文明體系。那麼,有沒有人曾經前往西方探尋文明蹤跡呢?或許,有兩人。
第一個人是周穆王。傳說中這位天子曾經策馬西行,一直到了崑崙山丘的西王母之國。周穆王的這次西行,記載在《穆天子傳》中。
為什麼周穆王要西行呢?以前大多數人認為是周穆王愛好旅游,這種說法似乎有所偏頗。周人體系,周天子的一言一行都有著明確約束,周天子的任何決定都跟國家發展有關,最重要的就是都有著某種政治意義。
周人最早是從秦嶺以北的岐山地區起源的。從地圖上看,這里大致處于黃土高原和關中盆地一大片交接的區域,周人整體上其實是從西方而來的。那麼,有沒有可能周人的先祖本身就是來自西方的呢?
如果是這樣,周穆王的西行,其實就是尋根之旅。
周穆王曾見到的那位西王母,曾經說過一段話:「:「徂彼西土,爰居其野,虎豹為群,烏鵲與處。嘉命不遷,我惟帝女,彼何世民,又將去子?吹笙鼓簧,中心翱翔,世民之子,惟天之望。
」這里的西王母說自己是華夏兒女,意思就是自己也是從東方來到的西方,在西方建立了國家。即便有了自己的國家,可是自從來到這里,就與虎豹共存,生活如此艱難。
這里的說辭,或許有一些隱藏的背后秘密。今天的人大致都相信,周人所編撰的史書典籍,包括禮記在內的上古典籍,還有孔子們編撰的詩經、尚書等等,基本上都是經過周人上層建筑修飾過的文字。
因此,這種修飾過的文字,本身就是有著周人「天朝上國」的價值觀的。雖然眾多典籍中記載周穆王仰慕西王母,卻又沒有說為什麼會仰慕?如此尊貴的周天子,卻會仰慕一個女王,這本身就很奇怪。
于是,西王母在周穆王面前自降身段,說自己也是華夏人,說自己在西方生活的很是艱難,本身就可能是周人編造的謊言。西王母之國,為什麼會受到周穆王的仰慕,解釋為這里有著與周天子家族同宗同族的血脈倒是合乎邏輯,還有就是西王母與周人先祖來自同樣的地區,與周天子家族也有著延續多年的家族交情,周天子家族世代相傳,自己的身體中有西方的血緣,這才是更具可信的解釋。
第二個人則是老子。老子為什麼會西行,這個問題至今為密。作為王室的檔案管理者,是很有可能掌握王室的絕密文件的。
實際上老子曾經牽扯到了當時周天子家族的內部爭斗中。不幸的是,老子選擇了最后失敗的那一方。
然而,根據史書中的記載,老子所支持的王子帶失敗以后,帶著典籍逃亡的方向是東方和南方,那麼老子卻不跟隨自己的主子,獨自騎著青牛向西方離去呢?
東方和南方開發良好,而且作為周王城里具有知名度的人物,在任何諸侯國也都可能享受禮遇。即便是老子被定義為叛臣賊子,老子所掌握的天子家族檔案也很可能保全了自己的性命。
而西方,是戎狄,是異族,是不同語言和不同文化的地區,老子向西行,無異于另外一種形式的自盡。老子會自盡嗎?至少目前所看到的典籍,老子還不會做出如此決絕的事情。
那麼,老子向西,是要尋找和驗證周天子家族中那些不為人知的檔案,這樣來為自己的主子帶來更多有用的先祖崛起的鑰匙,似乎就更為可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