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馬超投降后一場勝仗沒打過,劉備為何讓三無將軍坐軍方頭把交椅?
2022/10/23

建安二十四年秋,劉備進位漢中王,勸進表的領銜者是「平西將軍都亭侯」馬超,以下是左將軍長史領鎮軍將軍許靖、營司馬龐羲、議曹從事中郎軍議中郎將射援、軍師將軍諸葛亮、蕩寇將軍漢壽亭侯關羽、征虜將軍新亭侯張飛、征西將軍黃忠、鎮遠將軍賴恭、揚武將軍法正、興業將軍臣李嚴。

趙云魏延等人級別較低,應該只在「等一百二十人」中,大漢天子劉協連他們的名字都沒看見。那份表章,是一定要和劉備的左將軍、宜城亭侯印綬一起送到朝廷上的。盡管劉備知道曹操控制的漢獻帝一定會把這些東西都扔掉,但必要的形式還是要走一下——劉協能否看到也是個問題。

劉備自說自話當了漢中王、大司馬,然后就冊封了有爵位的四方將軍,其中關羽為漢壽亭侯、前將軍、假節鉞,馬超為都亭侯、左將軍、假節,張飛為新亭侯、右將軍、假節,黃忠為關內侯、后將軍。

勸進表上排名第五的諸葛亮和可能在一百二十人之內的趙云,既沒有封爵,也沒有升官,一個是無爵位的雜號軍師將軍,一個是無爵位的翊軍將軍。

諸葛亮和趙云的級別很難確定,這是因為當時的漢官體制內,根本就沒有這兩個名號,那是劉備發明的。劉備的漢中王、大司馬,是不可能得到朝廷認可的,諸葛亮和趙云的雜號將軍,當然也就雜成了一碗大燴菜。

劉備之所以自任漢中王并兼任大司馬,是鉆了曹操的空子:當年曹操罷大司馬、大將軍及三公,設丞相及御史大夫,打破了東漢官僚體制,有些職位出現了空缺,劉備自任大司馬(劉璋曾上表推薦劉備代理大司馬,肯定也是沒獲得劉協批準),并沒有搶別人的飯碗。

劉備進位漢中王時由馬超領銜勸進,劉備稱帝的時候,他就沒影兒了,領銜的前三人是太傅許靖、安漢將軍糜竺、軍師將軍諸葛亮。

雖然在稱帝勸進表上找不到馬超的名字,但是他受封的軍職和爵位卻最高: 「遷驃騎將軍,領涼州牧,進封斄鄉侯。」

漢朝的驃騎將軍高于車騎將軍,在沒有大將軍大司馬的情況下,馬超就是季漢軍方名義上的老大。

三國梟雄都不按規矩出牌,曹魏的二號人物是五官中郎將曹丕,季漢的二號人物,在劉備稱帝后,就變成了諸葛亮——劉備任命諸葛亮為丞相,卻不封侯,也不讓他開府,這也是不合常理的。

諸葛亮雖然不能開府治事,見了馬超和張飛都得尊稱一聲「君侯」,但他還是比趙云舒心——趙云這位首任牙門將軍,已經當了多年無爵位的雜號翊軍將軍,他的繼任者、第二任牙門將軍魏延,已經從督漢中鎮遠將軍領漢中太守進拜鎮北將軍,成了僅次于四方將軍的準九卿級高官,紫綬金印,也算一方小諸侯了。

我們細看史料就會知道,馬超加入劉備陣營后,雖然受封官爵極高,但卻是寸功未立:他只在建安二十二年末、二十三年初有過一次帶兵記錄,那是跟張飛聯手,在下辨被曹洪曹休打了個灰頭土臉: 「曹洪破吳蘭,斬其將任夔等。三月,張飛、馬超走漢中,陰平氐強端斬吳蘭,傳其首。」

估計當時張飛一邊逃跑一邊抱怨:要不是跟馬超那廝搭檔,曹洪怎能是我的對手?

入伙后只打了一仗還敗了,馬超在劉備集團成了吃干飯的,他受封最高官爵,自己也覺得很過意不去,為人處世也是戰戰兢兢,有時候甚至不得不出賣朋友彭羕以求自保: 「超羈旅歸國,常懷危懼。」

所謂「羈旅」,就是客居異鄉,劉備沒拿他當自己人,馬超也沒有完全融入劉備集團,大家就是客客氣氣互相防范,就像一個窩里的刺猬一樣,離得太遠不行,太近了也不行。

當年彭羕找馬超發泄不滿,也不是沒有經過深思熟慮的,在彭羕發牢騷之前,馬超說話的用心也比較險惡,他可能是下套,也可能是挖坑: 「卿才具秀拔,主公相待至重,謂卿當與孔明、孝直諸人齊足并驅,寧當外授小郡,失人本望乎?」

彭羕真是把馬超當朋友了: 「老革(彭羕對劉備的蔑稱) 荒悖,可復道邪!卿為其外,我為其內,天下不足定也。」

馬超出賣彭羕的時候,劉備還沒有稱帝,法正也還在,這說明馬超就是靠出賣彭羕而得到了劉備的賞識,并因此受封頭等高官。

劉備的帝王心術深不可測,他重用沒戰功、沒朋友、沒根基的三無人員馬超,也是用心良苦:張飛比較暴躁不聽話,趙云經常犯顏直諫,魏延資歷較淺,關羽已經不在,軍方頭把交椅,還是讓馬超來坐比較好。

馬超投靠劉備,并不是在葭萌關之戰后,他手下也沒有幾個兵:

數從魯求兵,欲北取涼州,魯遣往,無利。又魯將楊白等欲害其能,超遂從武都逃入氐中,轉奔往蜀。 備聞超至,乃使人(督郵李恢) 止超,而潛以兵資之。

馬超是從張魯那里帶著堂弟馬岱逃出來的,要不是劉備暗中補充了一些兵馬,他就是個光桿司令。

光桿司令馬超出賣了彭羕之后,名聲徹底臭了,他在劉備集團再也不可能交到朋友了。

劉備稱孤道寡,手下尾大不掉,于是三無人員馬超就成了可以用來制衡老班底的工具:關羽鎮守荊州已經不太聽指揮,劉備就不敢把漢中交給張飛,趙云德高望重,就雪藏不用,馬超魏延這兩個人緣不好資歷不深的將軍,就成了劉備集團的新貴。

我們甚至可以說劉備讓三無人員馬超坐軍方頭把交椅,用心是比較險惡的:馬超更加孤立無援,張飛趙云等人也會感覺到劉備對自己已經有些不滿,往后說話做事就會謹慎一些。

但是我們再看《三國志·卷三十六》,就會發現劉備這招兒沒好使,張飛還是不聽話,趙云也沒有閉嘴:劉備勸張飛少喝酒別打人,「飛猶不悛」;劉備決意伐吳,諸葛亮沒發表意見,趙云卻站出來公開反對。

劉備把軍方頭把交椅送給了馬超,讓我們禁不住有了這樣一個疑問:如果馬超在加入劉備陣營后,表現得像呂布一樣能征慣戰并在開疆拓土戰役中屢建奇功,他還能活到四十七歲嗎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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