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扈三娘為何不嫁林沖?她在洞房花燭夜對王英說的話,會讓林沖宋江羞得無地自容
2023/07/24

梁山一百單八將中光棍兒多丈夫少,留下姓名的好像只有五對夫妻,那就是菜園子張青與母夜叉孫二娘、病尉遲孫立與樂和的姐姐樂大娘子、小尉遲孫新與母大蟲顧大嫂、矮腳虎王英與一丈青扈三娘、沒羽箭張清與瓊矢鏃仇瓊英。

這五對夫妻,只有張清與瓊英才貌相當情投意合,孫立對樂大娘子可能也不錯,其他三對則是怎麼看都別扭。

張清英俊,瓊英貌美,兩人飛石精妙,出白梨花槍與女式方天畫戟也很般配,他們琴瑟相和生了一個很優秀的兒子張節:張節長大,跟吳玠大敗金兀朮于和尚原,殺得兀術割須而逃,要是連袍子也脫了,那就跟潼關渭水的曹操有一拼了。

除了張清和瓊英,其他「梁山夫妻」都是顆粒無收,這不是因為戰事頻仍無暇顧及,而是這他們實在是太不般配了。

小尉遲孫新應該是個漂亮小伙子: 「軍班才俊子,眉目有神威。胸藏鴻鵠志,家有虎狼妻。」

孫新家里那頭「虎狼」,要是放在現在,那就是公交車上的林黛玉、暴走廣場的魯智深,一腳踢翻孩子水杯和錐桶時兇如昆山大兄: 「眉粗眼大,胖面肥腰。有時怒起,提井欄便打老公頭;忽地心焦,拿石碓敲翻莊客腿。」

這樣的一對「夫妻」,讓我們想起了《登徒子好色賦》: 「其妻蓬頭攣耳(蓬頭垢面,耳朵攣縮 ),齞唇歷齒(嘴唇外翻而牙齒參差不齊 ),旁行踽僂(彎腰駝背,走路一瘸一拐 ),又疥且痔。登徒子悅之,使有五子。」

登徒子不是潘安宋玉西門慶,顧大嫂倒是頗有登徒子之妻的風范,孫新武功不錯、家世也好,他要是能跟顧大嫂生出孩子來,那他就真成了登徒子。

顧大嫂頗有「登徒子妻」風范,母夜叉孫二娘有過之而無不及: 「眉橫殺氣,眼露兇光。轆軸般蠢坌腰肢,棒槌似桑皮手腳。厚鋪著一層膩粉,遮掩頑皮;濃搽就兩暈胭脂,直侵亂發。」

不知道施耐庵是咋想的,居然把「梁山女將」描寫得如此丑陋,這讓張青和孫新情何以堪?

梁山三女將(瓊英跟張清結婚的時候,梁山軍已經變成宋軍)只有一丈青扈三娘的還算漂亮,似乎應該算個白富美: 「霧鬢云鬟嬌女將,鳳頭鞋寶鐙斜踏。黃金堅甲襯紅紗,獅蠻帶柳腰端跨。

霜刀把雄兵亂砍,玉纖手將猛將生拿。天然美貌海棠花,一丈青當先出馬。」

病發如云霧,是用來形容美女的,扈三娘玉手纖纖貌如海棠花,而矮腳虎王英就是一坨牛糞: 「五短身材,一雙光眼,駝褐衲襖錦繡補,形貌崢嶸性粗鹵;貪財好色最強梁,放火殺人王矮虎。」

所謂「光眼」,就是西門慶看見潘金蓮、裴如海看見潘巧云的時候,兩眼冒賊光。

王英貌丑人壞,但是宋江卻偏偏把貌美如花且武功高強的扈三娘許配他,這其中的原因,一般的善良好人還真是捉摸不透。

不管是按戰爭慣例還是江湖規矩,一丈青扈三娘都應該分配給豹子頭林沖,因為她是林沖的「戰利品」。

我們不管是看真實史料還是武俠小說,都是美女愛英雄,尤其是在男女授受不親的古達代,林沖更應該為自己的行為負責: 「林沖賣個破綻,放一丈青兩口刀砍入來。林沖把蛇矛‘格’個住,兩口刀‘格’斜了,趕攏去,輕舒猿臂,款扭狼腰,把一丈青只一拽,活挾過馬來。」

單引號里的那個「格」,在水滸原著中是另外一個字,但是系統判定是罵人話,咱們讀著也容易引起歧義,就只好換成了「格」

不管怎麼說,林沖對扈三娘又拽又挾,按照古禮,就應該男娶女嫁,江湖兒女或許不太在乎,但是林沖和扈三娘一個曾是八十萬禁軍教頭,一個是扈家莊千金,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良家子女。面子不能不要,廉恥不能不講,所以要想保全扈三娘的名節,就應該讓他們喜結良緣。

林沖和扈三娘其實是很般配的,他身高八尺,豹頭環眼燕頷虎須,在當年也算美男子——古代美男子的標準跟現在不一樣,沒有胡子是不行的,連浪子燕青在水滸原著中也是有三縷胡須的。

在古代只有兩種成年男子沒有胡須,一種是先天不足,也就是天閹,另一種就是犯了罪或家里窮而入宮當差。

古代沒胡子讓人瞧不起,胡子越茂盛越招人喜歡,林沖聲如巨雷勢若奔馬,頗有張飛之貌,扈三娘要是正常人,就不可能拒絕與林沖成婚。

一丈青扈三娘終于沒有跟豹子頭林沖喜結連理,而林沖和其他好漢以沒敢多說話,那時候他們可能是誤會宋江了:宋江不顧被祝家莊俘獲好幾個兄弟,只字不提交換戰俘,卻選了二十個老成嘍啰,把扈三娘送上梁山交給宋太公照管,「眾頭領都只道宋江自要這個女子,盡皆小心送去」

林沖外表更猛內心懦弱,面對欺負林娘子的高衙內尚且不敢動手,宋江要霸占扈三娘,他自然也是大氣不敢出——扈三娘還不是他媳婦呢。

但是後來宋江被李逵當眾揭短,又因為李逵屠滅了扈家莊,宋江也不好意思或不敢把扈三娘收在身邊了,于是他就兌現了在清風山時許下的諾言,很「溫和」地勸說扈三娘: 「我這兄弟王英,雖有武藝,不及賢妹。是我當初曾許下他一頭親事,一向未曾成得。今日賢妹認義我父親了。眾頭領都是媒人,今朝是個良辰吉日,賢妹與王英結為夫婦。」

于是扈三娘跟王英入了洞房,林沖喝的那杯喜酒是酸還是苦,宋江根本就沒放在心上。

扈三娘和王英洞房花燭的時候,并沒有半點抵觸情緒,從後來她對瓊英的態度上(瓊英扎傷了王英大腿根兒,扈三娘破口大罵上去拼命),我們可以看出他對王英是一往情深、死心塌地的。

扈三娘為何不選擇林沖而選擇王英?如果她想嫁林沖,宋太公是一定會替她做主的——宋江為了保住「孝義黑三郎」的假面具,也未必敢忤逆老宋之意。

我們細看水滸原著,就會發現扈三娘不嫁林沖而嫁王英確實是一個明智的選擇,我們可以設想一個正常女子在洞房花燭夜對丈夫王英的問話:林沖不敢對欺負自己妻子的高衙內動手,萬一宋江對我動手動腳,林沖敢吱聲嗎?咱們結婚后,宋江賊心不死,你會如何應對?

我們可以想見,矮腳虎王英一定會拍著胸脯噴酒氣:錦毛虎燕順殺了沒跟我入洞房劉高之妻,我也毫不客氣地拔刀跟他拼命,宋江要是敢對你下手,我就把他削平嘍!

如果宋江和林沖能聽到這番對話,會不會羞得無地自容?

林沖胡子多,宋江臉皮厚,他們的臉紅不紅不好分辨,但是睿智的讀者諸君對這樁奇葩婚姻肯定會有剛高明的見解:宋江自己不要扈三娘,也不把扈三娘分配給林沖,卻給了三分不像人七分倒像鬼的矮腳虎王英,他這樣做,是不是在心里還憋著不可言說的陰謀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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